前段时间,关于郭麒麟儿时曾遭伪性侵,林允自曝买过A货,吴青峰袒露如何同时和两位不合女星做朋友的新闻接连在网络上被热议,而如此有话题性的片段皆截取于腾讯新闻平台所做的一档新节目《1068魂考》。
作为一档互动调研观点秀,《1068魂考》集聚19位来自各行各业的嘉宾,另设1位明星飞行嘉宾。大家每期先要进行9-12道没有标准答案的直播答题,继而就当期几个热议点展开讨论,输出自己观点,亦见他人态度,旨在建立起一个不设圈层的平等谈话场。
乍听之下,《魂考》除了涉及直播环节,永鼎订货 其“输出观点”的内核和我们常见的议题节目,如《奇葩说》《圆桌派》等大同小异,但缘何它却能让参与的明星飞行嘉宾变得更坦率?亦让见多识广的固定嘉宾洪晃不惜“得罪”他人,也要讲出“其它节目太没劲,《魂考》是真好玩”此类言论?我们来和大家聊聊《1068魂考》这档“宝藏综艺”的十三则幕后故事。
1、节目之所以命名为《1068魂考》,其中“魂考”二字顾名思义,节目组试图通过每期涉及大众婚恋、亲情、交友、消费、职场向的“灵魂考题”,来呈现不同群体答案背后的各异价值观。至于“1068”则是一个统计学概念。当需要了解1万人以上的群体时,只需要抽样调查1068个人的结果,置信水平即可达到95%,抽样误差可控制在3%以内,是倾于精准的调研标本数。
2、作为腾讯新闻平台新鲜研制开发的节目,《1068魂考》的幕后制作团队是曾成功做出了《天天向上》《越策越开心》而在综艺圈名声大振的张一蓓团队。身为原湖南卫视的金牌制作人,张一蓓向来不愿做仅具娱乐属性的综艺节目,“能具怎样的社会启示”是她做项目所看重的。而当腾讯新闻视频项目总监、《1068魂考》制片人孟田芳拿出几道初涉节目模式的选择题“诱惑”她时,譬如“如果你有一次机会翻开生死簿,你会想查看谁的死期?”“丁克和二胎,选哪条路更需要有勇气?”张一蓓立刻“上钩”了:“这些题没有对错之分,但大家做出每种选择背后的理由我是好奇的,这种观察、体现人性的内容我喜欢。”
3、除了能藉由选择题答案一窥人性,永鼎订货 提到《魂考》立项初衷,孟田芳分享,它亦来源于桑斯坦的“信息茧房”理论。对于该理论,较为官方的解释是:它指人们的信息领域会习惯性地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从而将自己的生活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的现象。放至现实社会,即《魂考》的幕后主创早已意识到,在如今这个强调自我意识的时代,大家愈发习惯在自己舒适圈里呆着,和层次、三观相近的人组成小圈子交往,和身边人形成一个自认为“正确”的气场。
而由此形成的“信息茧房”会加深人与人之间的偏见,不同群体之间的沟通变得更加困难。再说白点儿: “你会发现现在网上有很多的论战是不由分说的,彼此都不清楚对方在讲什么,反正只要好像和我观点不一致,就要吵一架。而魂考则希望建立一个平等沟通的平台。”
4、节目具体玩法是每期《魂考》由两部分组成,第一趴进行于每周三晚8点,让场内20名嘉宾和场外线上若干网友共同进行一场直播答题,具体题目例如,“你会为一杯网红奶茶排队一个小时吗?”“如果你未来孩子不好看会提议ta整容吗?”“是否应该举行育前考试,通过了才能当父母?”等等。直播期间,场内嘉宾需要做三件事:首先,就每道题目做出自己的判断,接着再猜测同时在线上答题的网友中,“大多数人”会做何选择,最后,根据大数据统计,嘉宾进行简单讨论。因直播时间有限,就当期最引共鸣或最有争议议题,节目组会在直播结束后另用录播形式组织嘉宾开启一趴详尽观点秀,放在第二周的周一播出。
5、正如前面所说,《魂考》节目里足有20位固定嘉宾。其中,既有洪晃、姜思达、池子、梁龙、郝景芳这样的公众人物,也有司机、律师、老师、快递员、设计师……社会身份各不相同,或更鲜明地被标注上海归、富二代、小镇青年标签的素人嘉宾。洪晃是节目里20位固定嘉宾之一。最初节目组去洪晃家游说她加盟时,洪晃坦言自己基本没听懂节目要干嘛:“好像涉及了直播、互动,又要答题,还要讨论……”但就是稀里糊涂地,她还是答应来了:“ 20个人一块谈话挺难控制的,这件事很好玩。也有很多网友问我为什么跟那么多素人做访谈,为什么不去《锵锵三人行》?因为我觉得我们对社会精英都已经包装非常扎实了,他不用张嘴,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所处信息空间的相似,让洪晃在生活中许多场合都囿于某类具有颇高话语权群体形成的具有趋同“正确”价值取向的圈子里。而此次能和教育、生活大相径庭的多样人群交流,她希望感受不同价值观带来的冲击。
6、在邀请二手玫瑰主唱梁龙当嘉宾时,节目组给他的理由是:“我们缺一个中年男人。”梁龙当下问了节目组几个问题,譬如是否要像《奇葩说》那样互“骂”?要不要特别犀利?“节目组和我说,其他请的嘉宾都是快递小哥、司机大姐啥的,大家就是一起聊。这些角色人物挺打动我的。因为说实话,生活中没太多长期接触他们的机会,但往往他们的生活是很动人鲜活的,我想听听故事,所以答应了。”
7、因为切实存在阶级环境不同,《魂考》初录时,会有嘉宾之间价值观完全对不上的状况出现。比如洪晃面对从14岁就开始整容的女嘉宾吴晓辰时,对方“因为小时候长得不好看被霸凌过,所以要整容”的逻辑她就从来没听说过:以我的成长教育来说,如果别人欺负你,受到惩罚的应该是霸凌者,而不该让被欺负的人做出重大改变。这样岂不是助长霸凌者气焰?”
“而常年混滚圈的梁龙一开始也看不顺眼”追星男孩“小明:“他说追的那个爱豆我也不懂,大概意思是养成明星什么的,但我瞅他们那么疯狂迷恋人家的,全是‘神经病’。”
8、在《魂考》节目组里,团队始终给嘉宾们灌输一个理念:“咱们不是一个说教节目,不用谁去说服谁。也不是公众人物就有先天话语权优势,大家针对议题讨论时,无论什么观点,我们都欢迎你说出来。这是一个你说什么都可以的环境,但大家要peace,不必声嘶力竭。”
9、许是为了实现“说什么都可以”“让大家尽可能畅所欲言”的承诺,在每期进行录播讨论时,正片一个小时的内容,往往会马拉松式地录上5、6个小时,因为节目组,包括身兼主持功效的姜思达几乎不打断任何嘉宾的发言。
嘉宾疲累难免,但由此也产生了一些积极效果。通过没有攻击性亦不涉明确目的性的慢聊,所有嘉宾逐渐建立起“平等交流”的舒适感。对于素人嘉宾,在公知的认真聆听中消除了担心露怯的羞涩感。而于公知而言,在各行各业素人基于日产生活的细碎分享中,他们亦易打破名人身份特殊感,更能平实释出真心。
导演组透露,有不少飞行嘉宾团队在录节目之前会明确提出有的话题绝对不聊。但真正开录后,这些嘉宾往往在《魂考》讨论场给出的内容比自己“预防”的要多得多。甚至郭麒麟在聊及成长时,首度公开讲到了自己儿时遭遇的一次疑性侵经历。而节目录完后,郭麒麟也同意节目组可以把这段内容播出,予更多人警示。
10、“观点更包容”,是多位嘉宾录完整季节目的感受。譬如通过长时间完整各抒己见的交流,尽管洪晃个人仍不支持整容,但她也逐渐理通了吴晓辰的立场:“那是出于大家想要找到一个方法逃出某个困境的迫切感,而我的方法并不一定是所有人的方法。第一,我的确小时候没有因为长相被别人霸凌,我不知道她的痛苦。至于我现在又老又丑会被人骂却无所谓,是立足于我现在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足够我‘厚脸皮’。而如果说一个中学生因为长相屡次被霸凌,受伤,或许调整容貌就是她在当下环境里最直接、最‘好’的解决方式。”
而节目素人嘉宾之一,来自山东小城的代驾女司机张翠梅,从起初认为整容即虚伪、虚荣,到和吴晓辰交流完几期节目后,她发现女生给自己留下最深印象的并不是面部的变化,而是不掩对更好生活追求的坦率、自我态度后,那些附加“标签”亦变得不再重要。近来,张翠梅甚至对自己一直有整容之心,却在之前屡遭她严厉拒绝的女儿说:“如果你执意整形,在咱家经济能力承受范围内,妈妈会支持你的。”
11、在整季飞行嘉宾里,主持人姜思达觉得最有趣的一位是吴青峰。“接触很多艺人后,我可能会感受到什么叫传统艺人感,他们要保证自己的话不出错,他们聊东西不敢深。但青峰很不一样,他会显得非常的勇敢。比如有题目是‘约会软件上认识的人能不能结婚?’,一般艺人都会以自己不会用这些软件来维持相对安全的形象。但青峰当时就是突然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结婚?作为主持人我会抓住话头反问‘那你会吗?’触及自己生活其他人都会回避一些,但青峰觉得能。他是很直接大方的。”
12、而对《魂考》嘉宾们而言,他们最想拽回来再多讨论几轮的飞行嘉宾是冯唐。因为在他现身的那期直播里,大家做了一道关于“你会为一杯网红奶茶排队一个小时吗?”的题目,冯唐最直接的感受来看,“浪费”一两个小时买杯奶茶的人是有“毛病”。而在他惯常的社交圈子里,此题更是无需讨论。他的态度在《魂考》谈话场里却引起了骚动。有普通职业者认为,或许身为作家的冯唐,是可以用一小时时间攒出一首不错的诗,但他们用一杯网红茶建立一种打卡的仪式感,或是因此有朋友圈可发,有机会和朋友交流此类小确幸,不也是另一种生活方式吗?“大家都是通过某个行为追求个人生活的满足感,人生意义不一样,他做的事就一定比我们的事情有价值吗?”
13、再讲节目意义,洪晃觉得,《魂考》的存在给了大众一种反省:“自己习惯的、理所当然的价值观念就是对的吗?我不能说自己有些观点就不坚持,但我觉得每个人需要有这么个对自己发问的机会,让你意识到你的价值观起码不该是片面的。”另一层,洪晃认为在社会中缺少的某种东西,她在这个节目里找到了,“大家用不同的世界观,价值观念面对同样的题目,我们去讨论,甚至去辩论,但是我们不需要怼。在生活中和网络上已经有太重的戾气了。如果这个节目提供一种启迪,让大家打破圈层隔阂,别一上来就针锋相对去骂人,这个社会氛围就会好多了。”